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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嘎衍生】遗愿歌谣 01

Michaelx杨晓宇


——


帕灯的光柱在不大的封闭空间里逡巡,小小的酒吧像是一只封着深海的木箱,形形色色被映亮的模糊面孔在起伏的水波中洄游。


Michael低头啜饮着手上这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鸡尾酒,玻璃杯壁泛着丝丝凉气黏住了他不住摩挲的指尖。


明明坐在整家酒吧视野最好的吧台,但那身严丝合缝的西装、装扮齐整的领带、一丝不苟透着笨拙的黑框眼镜却让他像一个局促陌生的来客。


半扎冰啤与木制吧台桌面发出一声接触的轻响,啤酒的白沫粘在James泛黄的胡子上,小麦的香气与冰镇的爽利刺激喉间发出一声舒爽的叹息。


“Relax,bro.”James一把揽过Michael宽厚结实的肩膀,拍拍他紧绷的后背企图让他放松身体。


“跟你工作这么久啦,都没见你出来玩过。总跟年轻的学生们待在一块儿, 却比我家的狗还爱在家里睡觉。“


James说起中文虽然操着浓重的外国腔,吐字倒是很利索,方才半扎冰啤下肚,唤醒了下课后疲惫酸痛的四肢百骸。


James拉着Michael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从学生上课的心不在焉到家乡农场麦子的成熟,从上海的大街小巷到内布拉斯加的平原,这个狂野而富于抒情气息的中西部人用旷野的热风吹散了Michael不自在的紧绷。


视线昏暗的酒吧内人群随着音浪起伏,一盏盏天幕灯笼罩着姑娘们年轻柔软的身体,曼妙的曲线勾勒出金色的线。耳边James的声音越来越大,手边的空酒杯越堆越多。


这个美国来的同事怕是有些醉意了,抻不直的大舌头咕噜噜地冒着夹杂着粗话的音节,还是英汉双打。也不知道对面那个擦着空酒杯的酒保听不听得懂,他面无表情地低头工作着,倒是让Michael少了一些尴尬。


Michael的手上还是那杯说不出名字的酒,James这个老顾客一上来就管酒保点了一杯“老样子”推给他。


杯底是清透的烈红,像是盛满了一个绽放的太阳。Michael也不知道是什么,只尝得入口是浓烈的酸与醇,一瞬间舌蕾清甜的果香唤醒大脑的颤栗,冲散了太阳穴间的疲惫。


突然间,随波而动的鱼群有了游动的方向,从Michael高坐吧台的视角可以看到一双双或迷醉、或兴奋的眼睛折射着来自同一个方向的光。


音乐也不知何时从抒情的蓝调换成了一个金属音质的女歌手在低吟,沙砾滚在白墙上的声音轻轻地蹭着Michael的神经。



Don't be cautious don't be kind
You committed I'm your crime
Push my button anytime
You got your finger on the trigger but your trigger finger's mine



周围的空气蒸腾着酒气的迷醉和四面八方的胭脂粉香,天幕灯被全数熄灭,只剩地板框着荧荧光亮,一支从二楼延伸到一楼的银质钢管在聚焦光线的照射下反射着冷冽的清光。


一个人影攀附着钢管自上而下进入灯光的视野中,笔直修长的小腿被一双硬底黑色马丁靴紧紧地扎着,紧致的大腿被包裹在一条黑色破洞裤中,流光下泛着乳白的皮肤从大腿内侧泄出,一件打结的衬衫扎在髋部,挡住了黑暗中觊觎的视线,被摩擦蹭上去些许的无袖短衫露出隐约带着人鱼线的柔软肚皮,严丝合缝地贴着冰凉的钢管,那一瞬间Michael仿佛能感受到腹部生出一抹凉。


James扬起一抹口哨,转头兴味盎然地向酒保问这人来历。


这人来过几次,据说之前混的酒吧被端了,跟我们老板认识,现在带着一群朋友跑这儿来了。



Silver dollar , golden flame
Dirty water , poison rain
Perfect murder take your aim



人群中的口哨与尖叫在一条粉色薄纱从天而至时攀向声浪的顶峰,男人光洁的额头上泛着细碎的汗水,滑进他深邃的眼窝,光裸的臂膀揉碎了一层光。


男人上身与下身紧贴着钢管晃动着身躯,印着STONES的短衫中间是一条血红色的舌头,引诱或嘲讽地暗示着黑暗中一道道舔舐的视线。


一瞬间,Michael只觉喉间一阵干涸,方才入口的那杯酒像是将口腔中的水分一并卷进了胃里,舌根下泛起一阵酸。


男人像是受到什么惊吓般局促地收回了视线,四处飘忽的目光像是一只鸵鸟左顾右盼地往坑里埋沙企图消弭罪证,James把手放到嘴边吹了一口长哨加入了欢呼起哄的行列。


Michael掩盖似的低头喝了一口酒,辣而烈的浆液在口腔中晃荡,舌根微抬喉口打开,一股馥郁而冰凉的液体便自上而下地被卷进食道,坠入胃中,粘膜受到刺激分泌胃液消融吸收,一股微弱的电流直上脑叶迷糊了视野。


Michael晃了晃头想甩开那层遮盖的纱,却愈发觉得晕眩。



Why so sad when you can't have mine



Michael对于第二天自己是如何躺在家中的床上全无半分印象,最后一块剥落的墙皮闪现的是那个男人在薄纱遮盖下仍然高挺的鼻梁和曲线优美的脖颈。


James发现他那个像一块种在雨季的木头的同事在他的帮助下学会体验生活了,想必是被他的热情烘干了水分。


James对于自己改变了一个男人枯燥无味的生活而感到自豪和兴奋,愈发频繁地带着他穿越城市大街小巷的酒吧和咖啡馆。


遗憾的是第一次带着Michael去酒吧遇见的那个男人不见了,好几次James伸长了脖子左顾右盼都看不见那个出挑的身影。后来James抓住那个酒保问了男人的去处,酒保挑挑眉揶揄地在James和Michael的脸上来回看。


别找啦,几天前那人犯了事儿进少管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


“少管所?”James想继续往下问,无奈那个酒保被其他顾客叫走了。James拿手肘碰了碰身边的人,“什么是少管所?”


“就是……”Michael看着面前的酒柜不知道在想什么,回答的心不在焉,“他还未成年。” 


James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滑稽,打了个玩笑胡乱把这件事翻过去了。


那天晚上James遇上了一个黑色短发的姑娘相谈甚欢,Michael意识到自己电灯泡的尴尬身份,朝James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门外是凛冽的寒风,背后的门自动合上阻隔了热气。Michael裹紧了身上的大衣,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冷风争先恐后地往脖子钻,刮在脸上生疼。


嘴巴里呼出来的热气模糊了鼻梁上的镜片。皮肤是凉的,身体是热的,热到那天晚上那杯酒冻住口腔、灼烧食管的感觉还留在身体里。


层层掩盖的衣服下是暖乎乎的热意,那晚的一抹凉意不知从何而来,现已无处可去。



—— 

下一章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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